连载小说《上岸》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农民出身的马小军,原本家庭幸福,但却因为赌博欠下巨债。为了还钱他想尽各种办法,甚至借了高利贷,拆东墙补西墙,最终不堪重负只好跑路。此后却遇到了一幕幕传奇故事,令人唏嘘……
马小军,山西太原中南部的W县B村人,两个孩子的爹,在北京奥运会后的一年,生活像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从两个超市的马总,穿越成了人人追账的马跑跑。
小军初中念完就不上学了,十七八岁就外出打工,在外面锻炼了两三年,家里给拿了点积蓄,就在西安找了个门店,开起了超市。
比起给人打工,自己开店当然有干劲多了,晚上有时候过了半夜两点才关门,生意挺好,流水也很好看。每年回家过年,就是他孔雀开屏的大好时光,总是打扮得一副“你看我真的很有钱还很有品味”的德行,满村里晃荡。
很快媒人就上门了,相亲的姑娘长得是真好看,俩人拢共见了不到五回,赶着第二年腊月就把婚事儿给办了。农村小伙成个家,效率必须高,婚后三年凑齐一儿一女,也算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了。
有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超市业绩越来越好,趁机还开了“连锁”,在西安另一条道上又开了一家。躺着挣钱的美好愿望终于达成,可马小军觉得这日子好像是越过越没劲。
马小军那颗骚动的心,像是要被什么玩意儿勾起来似的,挠得自己直痒痒。
村里出来开超市的人多,有时候隔条街就能碰着老乡,平时忙也顾不着来往,但自从雇了人干活儿之后,好多人就闲下来了。一帮年轻大小伙子,凑在一起也就搓麻这点乐趣了。
都是受苦人,一开始都比较“矜持”,玩个五毛一块的输上七八块都觉得糟蹋了血汗钱。可时间长了,都觉得钱太少玩起来不过瘾,于是不知道在谁的提议下,大家玩得越来越大。
就像温水煮青蛙,一开始输100心疼的一晚上睡不好,可第二天赢80就自我安慰,其实那天就输了20块。于是在这种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追求刺激的半精分状态下,马小军对搓麻的兴趣,逐渐高过了赚钱。
超市大权完全交给媳妇张宁,两个孩子送回了老家让爷爷奶奶带着,自己过上了睁眼搓麻,闭眼搓麻的逍遥日子。
一起玩儿的人,也越来越杂。一开始都是老乡,后来是老乡拉过来的客户朋友之类,再后来,麻友们中间,出现了一些看上去就流里流气,但肯定不好惹的纹身男人们。
8月中旬某个晚上,照例他去老乡租的屋子里搓麻。那一晚,老乡们去喝一个哥们儿的满月酒,马小军跟那哥们儿没交情,所以没去。
没办法,就只好跟几位社会大哥组局搓麻了。那一晚上,他以为祖宗显灵,自己赢了一把又一把,数钱都数得手指头疼。
后来有个哥们儿说,这不行啊,输太狠了得捞回来,咱们玩大点的怎么样?马小军一开始不同意,开什么玩笑,自己正赢得顺畅,改下规则再打乱了节奏,该转运了。
但是架不住大家都在劝,加上他兴奋了一晚上脑子有点缺氧,就同意了。
谁能预料,只是深夜里一次不太谨慎的随大流,会成为改变他一生的的滑铁卢。
根据他们提的规则,清一色只能自摸,十万起价,也就是赢一把拿30万,输一把10万。马小军的第一个十万,是自己起早摸黑开超市攒下来的,大概是这种几分钟之内就能让财富大踏步翻番的预期使得他肾上腺素急剧飙升,一开始小心翼翼也变成了跃跃欲试。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之前的运气好像都是浮云,他接连输了3把。30万就这样没了,他一时有点懵。不敢相信,这几年攒下来的辛苦钱,还没捂热,就这样倒出去了大半。
大概是心急,也许是焦虑,总之为了回本,他并没有叫停这个赌局。
于是马小军抱着我一定得回本儿,捞回来我就再也不玩了的心态,撑了大半个晚上,天将将亮的时候,他搓了一把好似僵住了的脸,想哭,可是哭不出来。
四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赢了,而且是上百万,其他三个人,包括马小军都输了,大家输得都差不多,一个人七八十万吧。
第二天,马小军不甘心,于是他给那几个哥们儿打电话,让他们晚上接着组局。对方倒是没推辞,还直说,看你这么急,是想着捞呢吧。
然而,运气完全不在自己这边,又一个晚上过去了,又一个八十万没了,而这次自己已经没有本钱可以赌了,积蓄都没了,还欠了债,糊里糊涂写了借条。
刚刚的“兄弟”一下子变了脸,他们说了,借条权当是一起玩儿攒出来的面子,一周内不还钱,借条欠款得翻倍。
他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式的觉悟,他们三个偶尔汇集的眼神,有时候牌桌下面骚乱的动作,还有劝他玩大一点时候的整齐划一,好像都在告诉他,马小军你就是个大傻逼,你被算计了,你遇上诈赌了!
……
马小军已经不记得是怎么跟媳妇解释的了,撒泼,打滚,冷战……最后超市还是被卖了还债。媳妇张宁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马小军没有告诉父母发生了什么,只是说张宁回去帮他爸妈打扫打扫,今天就去接回来。
马小军走后,两个孩子缠着爷爷奶奶要这要那,天真无忧和老来知足的他们还不知道,家里要变天了,一场暴风雨正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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